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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法国紧急状态法律,地方政府有权在战时紧急状态下施行宵禁,尽管大多数地方政府没有这么做。据《世界报》,公共集会限制到11月19日,以确保安全部队能够专心保障公共安全;边境管制直到11月30日195个国家代表抵达巴黎参加气候会谈;国家紧急状态法也允许当地警察在不提前警告的前提下,搜查民宅,关闭剧院和公共场所,禁止抗议活动,甚至管控新闻言论自由。1955年为了控制独立战争中的阿尔及利亚报纸,曾经使用过这一条。
紧急状态法根植于一段丑陋的历史。1954年10月阿尔及利亚人发起独立战争,而法国以内战的名义采取了镇压,其中包括1955年制定法律,允许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冲突持续到1962年,七年间法国一直持续在鲜血淋漓的战争紧急状态中。这部法律专为战争而生,目的是给政府尽可能多的不用向全国公示的管控权力,也可以将这些权力移交给治乱的军队。
根据耶鲁政治学家Stathis Kaly的研究成果,ISIS的政策非常接近于一些革命武装组织的惯用手段,并非特殊疯狂的伊斯兰主义。ISIS的目标不仅仅是清理异教徒。与此同时,他们靠石油和有组织的犯罪收入来保证自身盈利,在叙利亚统治领域内,还赞助儿童节日和医疗诊所,他们在有组织计划性地传播渗透他们的思想。
ISIS权力的基础来自于政治,而非宗教。皮尤调查显示,大多数穆斯林拒绝信仰ISIS的暴力理念,因为ISIS的统治理念与实际的伊斯兰传统相去甚远。
占大多数的逊尼派既不认同ISIS的统治理念,在ISIS统治的区域内也没有人站起来反抗是因为,叙利亚和伊拉克境内都有什叶派政府,逊尼派穆斯林在任何一个政府系统下都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甚至经常受压制。在不断的屠杀行为下,他们选择忍耐。
准确地说,ISIS是基地组织的竞争对手。ISIS在伊拉克时曾隶属于基地组织,2013年开始试图分裂出去,2014年2月在争夺叙利亚指挥权的问题上,二者出现了分歧,基地组织责令ISIS缩减其针对平民的暴力。
首先,它是一个跨国组织,而非根植于某一个国家,有很多外国武装分子,同样以全球圣战的目的参与其中,包括叙利亚和伊拉克。其次,在一些重要方面ISIS和阿萨德并没有秘密协助对方,他们亦敌亦友,也并非完全对立的对手。
伊拉克政府前任总理马利基的一些政策的确无意中促使了ISIS的成长。但其实ISIS不仅仅是伊拉克问题,在他们统治的叙利亚土地上同样存在。ISIS过去依赖海湾资源富足的国家抢夺财富,现在仍从阿萨德政府镇压国内武装斗争的行动中获益。
事实上,ISIS拥有全女性的女兵营,并且参与执行恐怖活动。ISIS的女兵穿着全罩袍、携带步枪。她们的存在主要是为了强制其他女性遵从伊斯兰教法,ISIS对女性的利用,是女性异教徒在伊斯兰极端武力行动中强化自身角色的趋势之一。
自2014年2月独立至2015年上半年,ISIS在伊拉克和叙利亚境内的领土减少了9.4%,在过去一年半的战斗中“失去了他们顶峰时期领土的25%”,ISIS研究专家Will McCants的研究表明。
ISIS在伊拉克和叙利亚周边没有盟友,但却有一长串对手。以美国为首的联军空袭取得了一定成果,有效控制了ISIS的回旋空间。
ISIS的理念更依赖于常规战役,而非传统的叛乱战术。ISIS主张建立的“伊斯兰国”依赖于稳定的政治意识形态中心建设,如果不能做到,新募集的兵力很快就会干涸。
全球情报公司Stratfor称,巴黎恐袭肯定有政治影响。袭击发生在法国唯一一艘航空母舰“戴高乐号”奔赴波斯湾打击伊斯兰国之前五天。法国自9月末开始对叙利亚实施恐袭。如果袭击确是ISIS所为,法国可能会加大其在叙利亚和伊拉克打击ISIS的力度,此时,叙利亚战场更加拥挤,局势也更加复杂。
从政治角度说,最近几个月,焦点一直是邻国德国,但法国的种族摩擦由来已久,此次袭击是这种摩擦的体现。大量难民从东方和南方进入德国,很少继续负笈去法国。因此,在阻止难民流方面,法国一直相对低调,尽管它也出席了多次关于此议题的峰会,也支持德国提出的全欧洲重新安置避难者的提议。尽管如此,巴黎恐袭预计会让他们更有理由阻止难民流入,号召德国、瑞典及中东欧诸国关闭边境。
恐袭之后,马琳•勒庞及其极右翼政党“国民阵线党”支持率或将走高。一月份查理周刊袭击案之后,勒庞一直保持低调,但该党支持率依然上升了,因为他们长期反对移民。查理周刊袭击案后,奥朗德的支持率也因为其反应得当而短暂上升,但是这次不会重演,因为人们将质疑今年初通过的反恐措施是否真的有效。中右翼的共和党领导人萨科齐历来对安全问题也极为强硬,他上周还宣传了这个议题。预计他会和更加温和的阿兰•朱佩竞争2017年选举的党内候选人,巴黎恐袭过后,选民或倒向他这边。
巴黎恐袭之前,ISIS在伊拉克和叙利亚地区连连受挫,被库尔德武装攻城略地,遭到美国和俄罗斯连番轰炸。
“目前ISIS处在守势,所以向恐怖活动转变,尤其是欧洲,因为那里他们够得着。这是保证人们一直谈论他们的手段,让他们看起来还是一个能够干大事的活跃团体,”Camille Grand说,他是巴黎保卫和安全智库Fondation pour la Recherche Strategique的主任。
“如果巴黎恐袭确实是ISIS中央所为,那表明它已从早先的建立政权大方向改变了:他们下定决心,要惩罚任何挡住他们扩张领土的人,”布鲁金斯学会的极端伊斯兰专家William McCants说,他最近刚出了一本书《ISIS启示录》。
“基地组织选择象征性的目标,”巴黎政治大学的极端伊斯兰专家Stephane Lacroix说。“但ISIS将其视为存在之斗争,因而会实施无差别行动。这让恐袭更难阻止。”
巴黎是一个警告,再好的反恐措施也不能保证任何国家免受每一次袭击,尤其是西方这样的开放社会,也不会有针对特定行动获得的胜利是决定性的。过去几十年塑造了伊斯兰极端运动的力量实在太大了,让“对恐怖主义的战争”很难获得长久胜利。
世界上最好的反恐措施也无法阻止巴黎、世贸中心甚至更糟糕的悲剧。它们最多只能治暴力和极端主义的标,而无法治本。事实上,由于其根源太广,每一次针对当下极端主义和暴力运动的“胜利”将不可避免地导致新的运动和暴力纷至沓来。
改变这一现状的斗争将是漫长的,而且还有很多类似巴黎的悲剧将上演。只有伊斯兰世界经过多年内部改革,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胜利。通过反恐措施治标能争取时间,减少伤亡。要想获得真正胜利,除非伊斯兰世界治本。
法国共有500万穆斯林,今年年初,查理周刊恐怖袭击案后,法国人对穆斯林看法并没有恶化,反而比前一年要更积极。
今年六月份发表的皮尤调查显示,76%的法国人对本国穆斯林抱有好感,和2014年的72%相差无几。与此同时,非常抱有好感的比例上升明显,从去年的14%上升到今年的25%。政治倾向偏左的法国人对穆斯林更有好感,但在所有政治倾向中,抱有好感的比例都上升了。
尽管ISIS认领了本次巴黎恐怖袭击,许多媒体仍然没有下结论,而是在保守地分析ISIS是否是幕后黑手。《纽约时报》称,巴黎恐怖袭击事件的风格和ISIS的一贯做法如出一辙,却与基地组织的截然相反。因为2013年,基地组织领导人Ayman al-Zawahri表示,基地组织人员应该要避免实施那些可能会导致穆斯林平民和非战斗妇女、儿童死亡的袭击。
尽管基地组织的分部已经多次偏离这条“指导精神”,但他们会更加小心翼翼地实施精确打击,就如同2015年1月巴黎《查理周刊》的袭击事件一样,《查理周刊》的漫画家被单独挑中并被基地组织的人认为是“合法袭击目标”,因为基地组织觉得漫画家们亵渎了先知默罕默德。
一个基地组织荷兰分部的人员也在Twitter上澄清,“基地组织关注的绝大多数都是政治&军事的目标,而不是平民目标。”
《经济学人》认为,欧洲在面对恐怖袭击时正变得越来越脆弱。欧洲变得容易被袭击,首当其冲的原因是叙利亚的内战以及IS的崛起。当基地组织的老巢——巴基斯坦的部落地区随着美军无人机的轰炸正逐渐萎缩时,IS已经变得越来越强大,它这也使得IS成为一枚磁铁,比基地组织更能吸引潜在的圣战者。IS利用社交网络,宣传他们的成功和残忍,让他们得以招募并训练数千年轻的欧洲穆斯林(不止实在法国)。
这种招募并不困难,潜在的圣战者只要买一张去土耳其的机票,再从土耳其借道,就能进入IS控制的稳固地区——叙利亚拉卡省,训练完后也可以轻松返回欧洲。欧洲各国的情报部门以及警察已经尽全力监控这些返回者并在证据确凿的时候起诉他们,但仍然阻止不了恐怖分子的渗透。据估计,过去4年间,有超过半数的圣战者从叙利亚返回欧洲时变得更加冷酷残暴,并且投身于先进的恐怖分子支撑网络。法国和英国,可能存在400-500这样的人。
《经济学人》认为,既然袭击者能够协调自如地几乎同一时间发动袭击,并且选择了多个相互之间距离较远的目标来制造混乱,袭击者肯定早已预谋已久。2008年印度孟买发生恐怖袭击,有164人死亡,当时袭击者就是分别攻击火车站、咖啡馆以及豪华酒店——这些都是有着密集人群聚集的容易攻击的目标。在那次事件中,袭击者挟持人质并且尽可能延长杀戮时间,以确保能引起媒体持久强烈的关注。而2013年9月发生于肯尼亚首都内罗毕Westgate购物中心的恐怖袭击,袭击者也是依靠延长杀戮时间,来散播绝望的气息。
为恐怖主义开脱与申辩是一种愚蠢的行为,用苦难和不平等来解释任何民族主义的恐怖主义运动都说不通。恐怖主义来源于对其他族群的妖魔化。恐怖分子的目标不是打败而是根除或消灭“异类”(the “others”)。在恐怖分子看来,“敌人”中的任何人都可以被杀死,无论男女老幼,无论战斗人员还是非战斗人员,无论军民。
鉴于其内心导向、狂热承诺和唯我独尊固步自封的信仰,恐怖分子与恐怖组织的产生于发展都依赖一个友好的外部环境——而这个友好的外部环境是一种文化的、知识的和政治的创造物。我们必须努力改变这个环境,给恐怖分子造成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局面。
根据法国国家犯罪观察所ONDRP(l'Observatoire national de la délinquance et des réponses pénales)最近在周五发布的调查中表明,恐怖主义已经成为了造成法国民众恐慌的第二重要因素,仅次于失业。
巴塔克兰剧院袭击事件的目击者称,他听到在场的一位袭击者表示,“这一切都是你们总统奥朗德的错,他不应该干涉叙利亚。 ”
法国的战斗机刚在11月8日晚间轰炸了叙利亚东部IS控制的一个石油补给中心。自从法国总统奥朗德在9月份宣布要加入打击IS的 阵营以来,这已经是法国发起的对IS的第4轮攻击。
《卫报》2015年5月报道,1月巴黎袭击之后,法国议会以438比86票的压倒性意见通过了新的监控法律。情报机构可以在没有法官的允许下,窃听匿名或实名公民的电话和电子邮件等通讯内容。据《卫报》估计,法国正在监控约1200名伊斯兰主义者,约200名参与叙利亚和伊拉克战争返回国内的士兵;另预留了4.25亿欧元招募额外警察、间谍和调查人员,以保障国家安全。
根据欧洲刑警组织近年来发布的《欧盟恐怖主义现状与趋势报告》,欧洲面临的恐怖主义威胁正在加剧,而法国更是重灾区。2007年-2013年,欧盟成员国共发生2087起恐怖袭击事件,其中大多数发生在法国(852起)和西班牙(930起),另外共逮捕与恐怖活动有关的嫌疑人4348名。
查理周刊总部枪击案(2015年1月7日)、工厂斩首案(1月26日)、火车袭击案(8月21日)以及本次巴黎恐怖袭击案。
《经济学人》援引法国政府消息源称,法国政府情报部门最近几个星期以来一直发出警告,称一场恐怖袭击可能迫在眉睫。目前,法国已经进入最高紧急状态,所有边境口岸已被暂时关闭,法国政府对本月底即将举办的巴黎气候大会的安全表示担忧。
法国巴黎的法兰西体育场当晚正在举行法国-德国的足球友谊赛,比赛开始时间为当地时间11月13日21:00(北京时间11月14日04:00),而体育场附近的爆炸发生于半场比赛(45分钟)结束前,在体育场内的人们也可以听到爆炸声。由于紧接着巴黎市区也发生多起枪击事件,大约10分钟后,法兰西体育场启动紧急预案,关闭了体育场,禁止观众离开。而比赛则继续踢完,完场比分是法国-德国 2:0,第一个进球发生于第一次爆炸时间点左右,第二个进球发生于全场比赛接近尾声时。